十八岁以后，生日成为亘在江添心里的一根刺。

在异国他乡，会有热心的同学给他举办生日派对。他摇摇头，说还是算了。

然而今天，他站在包厢里，望着那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脸，眼眶有些发热。

盛望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：“哥，愣着干什么，入座啊。”

他拉着江添的手，笑嘻嘻地每个人问好。

他们好像回到了少年时候，对明天充满希望。

菜上得七七八八的时候，高天扬提起学生时代的事。

“哎我记得有天添哥还是盛哥上课睡觉呢，被老徐骂了。”

给盛望剥虾的江添明显一顿，随后面不改色地把虾送到大少爷嘴里。

咬着虾的盛望含糊不清地说：“什么时候的事，我俩好学生，上课从不睡觉的。”

他说得快了，虾又嫰，汁水忍不住留下来，沾满整个下巴。

江添拿起纸巾给他擦下巴，用教训的口吻说：“别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。”

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满含笑意，盛望也不当一回事。

“下次别拿你训猫的口气和我说话。”他小声嘟囔道，“望仔和旺仔是不一样的！”

江添还在笑，即便带着口罩，盛望还是看出来了。

他又剥好一只虾，塞给盛望。

盛望哼哼唧唧地吃下去了。

其余同学感觉自己特别亮。

饭上敬了不少酒，等送走最后一波人，盛望早喝晕了。

他眼睛湿湿的，伸出手捏江添的脸：“哥，真的。”

江添握住他的手腕：“那不然呢？”

他捞起盛望：“走了，去结账。”

盛望挂在他身上，像一个大型人偶抱枕。江添就这样一路走到车上，等到车门前，他拍拍盛望：“先下来。”

盛望听话地下来，又捧住江添的脸。

他勾着半寸月光，和江添交换翻涌的潮水。

“哥，生日快乐。”

江添回应并加深了这个吻，轻轻牵住盛望的手，十指相扣。

“嗯。”

这根刺在他寻回盛望的那一天，就被拔掉了。

今年的愿望是：明年也要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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